啊啊啊啊啊零酱~

互fo请私聊,本身就是个不会写文,满脑子骚操作的家伙_(:зゝ∠)_
转了好多大大的文图,只是为了自己储存而已,大家都去原po那里点小蓝手,小红心吧www

【贺红】延时开幕(4.5)

MO_XC:

4.


 


一夜宿醉。


 


神经其实一直亢奋,只是意识被酒精浸泡着,贺天才睡得那么沉。


 


完全不记得有没有做梦,迷蒙地睁开眼睛,室内还一片黑暗。手机就杵在鼻尖上,摁亮一看,还不到6点。贺天揉着额角,在床上趴了一小会儿,放空的脑中渐渐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唤醒了他的记忆。


 


轻飘飘的,像被风托在云端,一样的清晨,一样的房间,醒来时的姿势和被褥都与平常别无二致,却因为一小段记忆、对视的那一眼,感觉什么都变了。


 


像那一句话说的:恍若隔世。恍若隔世。


 


意识越来越清楚,他翻了个身,靠到床头,一边划开手机,一边点了支烟,在弥漫起来的烟雾之中,打开微信,视线停留在他们最后的聊天页面上。


 


他说:“散会了。”


 


莫关山回的是:“等等,堵。”


 


情不自禁,贺天低低笑了一声,拇指划了划手机边缘,伸到聊天框里,输入了一个:“早。”


 


大概许久以后,莫关山会回来一个“早”字。贺天记忆里这时间段对莫关山来说正是好眠,而莫关山发消息有多惜字如金,他觉得也应该没变过。


 


那这之后呢?他回什么好?


 


贺天抽了口烟,暗色的房间中烟头一明一灭,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无聊。打个电话,过去见他,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可想的?


 


可人往往就是如此,觉得一件事美好,就忍不住去派生想象,像自己偷摸给自己发着红包,偷摸地揣进衣兜,偷摸地乐此不疲。


 


喜不自胜,说的就是这种状况。


 


贺天靠在床头,半点不觉得羞耻,三十挂四还莫名心潮澎湃,无聊得心安理得。


 


然而没想到,一支烟还没抽完,手机便呜呜一震,莫关山居然回复了过来,还不止一个字。


 


“我在机场。”


 


半分朦胧乍然全醒,什么红包都发不下去了,贺天猛地起身,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你哪去?坐飞机?什么时候回?……还回来吗?!”


 


莫关山挺无语的,顿了好一会儿,慢悠悠地回他:“老子采个风,你嚎个屁。”


 


……


 


天广地袤,白云下群峦悠悠。


 


美院固定采风的城市坐落在高原,入住的酒店位于景区与城市之间,从十九层阳台一眼望出去,目之所及,一派壮丽的景色。


 


行程第一天,除了报道没别的事,开完会吃过午饭,下午便放了自由行动。忙里偷闲,莫关山哪也没去,回房整理了一下行李,拖张椅子坐到阳台上,画起了速写。午后的阳光懒洋洋斜照过来,画纸上光与影的瞬息、天与地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浅金。


 


他总是一有空就画。中学开始学画时起,便养成了这种习惯。知道起步晚、基本功差人家一截,他总不肯放下画笔,卯足了劲,天天练习。记忆里贺天看见他速写的某一天,还曾揉着他的脑袋,夸他说过,“真是个勤劳的小红毛啊”。当然,夸是贺天说的,他并不觉得那他妈能算夸。


 


那时候他的第一个观众,往往也是贺天——既当模特任他摆弄,也会认真看他的画,给一些意见。于逆水行舟般苦学的人来说,这些点滴都是珍贵的激励,莫关山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雕塑那么难考,他又是半路出家,即使贺天仿佛从不需要他的回报,他内心深处,依旧记得贺天最初这份支持。


 


但如果仅仅是感激,还远不足以令心境发生变迁,事实上莫关山非常清楚,自己看向贺天的目光是何时何地、因为什么原因,带上了不同于挚友的热度。或者说即使在同龄人中他们都算非常早熟,在这一点上,他却比贺天自省得多。


 


因为他们的早熟恰恰相反,是不同的两个方向。


 


如果说贺天早熟在优渥家境带来的见多识广、外向大胆,莫关山就是早熟在敏感懂事、内向寡言,因家庭而过早体会生活的艰辛,造就了他孤高自尊、不善于倾吐的个性。所以他们之间注定必须由贺天来主动,也可以说无论哪个年纪,都只有贺天能找对方式、妥帖地与他相处。然而很可惜贺天那样的人又往往自信有余、却不足够内省,洞察世故丝毫难不倒贺天,自身感情的变化,却容易被贺天大而化之,迟钝地忽略。


 


潜意识里,莫关山了解贺天这一面,于是比起贺天的喜不自禁,他显得泰然一些。归根究底,贺天也不过说了句“追你”,两个人关系如何定位、贺天怎么打算,他并没有太大的实感。起码出于自尊,也不想过分去会意。


 


不过要说没半点喜悦,也是骗人的。


 


记忆中,贺天从来是中二晚期,什么情况不会有一丝慌乱,永远镇定得不像个正常人。中学有一回,莫关山惹到过一群混混,同贺天一道在大街上被追着砍杀,跑得气儿都快断了,贺天都还有心思讲笑话。然而早晨贺天一连串追问,居然第一次让莫关山听出了几分紧张,把手机拿开看了好几眼,才确定电话那头的的确确是贺天。


 


原来贺天追起人来是这个样子,莫名其妙,感觉他人设有点儿崩。莫关山控制了一下,没像从前那样对他开嘲讽,淡淡挂掉电话,心里却按捺不住,偷摸嘚瑟。


 


不过嘚瑟归嘚瑟,他倒不觉得贺天真会有多紧张,即便酒店位置都问了个清楚,他也不觉得贺天可能紧张到要追过来——三毛有四的人了,各有各的事,并且贺天非常忙,照莫关山的理解,什么事应该放第一,贺天比他更有数。


 


他真不觉得贺天可能会追来。


 


真不觉得……


 


直到贺天开着朋友的车,出现在酒店大门外,他都还在想,真不觉得……


 


……操。


 


 


 


5.


 


高原的暮色来得晚,劲风呼呼刮起时,天边的流云还卷着残阳,留一片夺目的晚霞。青黄相间的草原中,公路连接起荒漠与城市,乘车飞驰其上,令人不自觉心怀旷然。


 


莫关山有些沉默。


 


不知道是太意外还是太惊讶,看见贺天那一刻,一种陌生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感觉贺天好像变成了一个从前不认识的人,从头到脚,哪哪都透着新鲜。上车时,他还一眼瞄到了后排座上的行李——大概一出机场,贺天就直奔他而来,住处都没有去。


 


于是车内的空气于他来说变得格外微妙,一路听贺天说自己如何飞快地干完今天的工作、推掉了明天的安排,如何飞快地订好机票、问这边朋友借了台越野,他都没有接腔。直到贺天循着导航,将车泊在一家有名的面馆前,他才垂下头,极低地笑了一声。


 


贺天看着他,茫然怔愣片刻,随即也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莫关山一边推开车门,一边甩他一根中指,头一昂:“笑几把!”迈下车车门一关,自顾自进了面馆。


 


贺天也跨了下来,锁好车门,注视着莫关山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抬足跟了进去。


 


莫关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还没到正点,大堂里没几桌人。两个人面对面,整下去半斤拉条子,说了些有的没的,却像都没怎么用心。


 


又没切入正题,确实也用不上心。半碗胡辣汤下肚,眼看饭就要吃到尾声,两个人倒是默契地开了口,异口同声,蹦出个:“你……”然后贺天一抿唇,摆出追求者的低姿态,认认真真地,“你先说。”


 


莫关山撩了一下眼皮,吹了吹碗里的汤:“没什么。就问问接着上哪。”


 


贺天笑了一声:“我正想说,晚上没事,去我那边吧。”


 


“几把。”莫关山抬了抬眉,“自重点儿啊,你说的什么,老子可没答应。”


 


“你得陪我,”贺天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我怕黑。”


 


“……”


 


顿了顿,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都笑了开去。


 


也是,又不是当年的中学生了,没什么青春期的骄矜,要没那个思想准备,莫关山压根就不会来,憋十年憋到今天,贺天都这么追过来了,淡可以瞎扯,也没人真的会去纠结。倒是这么一笑,颇有些像回到了当年。


 


然而再怎么说,他们之间也确实横亘着许多空白,油然而生的陌生感并不是凭空而来。做朋友可以淡如水、可以留白,要上升到另一层关系,他们大概还得从头了解一次彼此。


 


莫关山垂着眼帘,许多问题盘桓在心中,笑完了也没多想,一抬头,忽然问道:“你手机锁什么意思?”


 


贺天显然很意外,或者说他有许多想对莫关山说的话,却没料到莫关山会先问这个。稍微愣了一下,他拿手支着腮,答非所问:“要不,先看场电影?这段儿有个不错的……”


 


莫关山疑惑地皱了一下眉。他注视莫关山片刻,一垂睫,又笑了,“那会儿你考完,约我们仨吃饭,记得吗?他俩没来,我就和你去看了场电影。我坐8排17号……你坐的19。”


 


莫关山吃了一惊,张着嘴,一时说不上话来。


 


大学头两年,他们联系其实还挺频繁,每到月底缺钱时,不用莫关山说,贺天准会打来电话:“有个工作室找人画张画,挺简单的,试试?”


 


也有那么几次,贺天没找见路子,干脆跑美院来叫莫关山吃饭,色眉迷眼地说:“要不让我亲两口?一口一千。”


 


那时候莫关山从来不多想,哥们儿间开个玩笑,简直再平常不过。现在贺天这么一说,他才忽然感觉颈窝嗖嗖发凉,眼睛一眯,心想狗日的,那两年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敢窝藏着如此龌龊的心思!


 


好半天,说道:“你他妈心思还挺婉转,憋坏了吧?啊?!也没见你那几年耽误谈女朋友啊!”


 


“没谈两个。”贺天砸了咂嘴,一本正经地回答,“当时不觉得,后来发觉了,就没再谈过了。”


 


“哪后来?”莫关山刨根究底。


 


“研二暑假,”贺天也没回避,老老实实交待,“梦见那天你坐画室,后来老梦见,憋不住了,反正是梦,我还日了你一次。”


 


“……”


 


我操你大爷!衣冠楚楚居然这么心脏!!莫关山内心立马拔高了八度,他最下流的梦,也不过是跟贺天对面撸了撸。贺天这理直气壮的,让他感觉绝不能输,脸上便一声冷笑,“不对吧,怎么说也该是我,干了你。”


 


贺天默然了一下,看着他,显得特别诚恳:“那你呢?什么时候?”


 


莫关山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回答。


 


要贺天说的是真的,他的察觉就比贺天要早上一些,准确来说是恰好早上一年,刚留校那个暑假,他们一起去登的一次泰山。


 


他们坐了两天火车,走走玩玩,直到山脚下。那天贺天洗了个澡出来,一丝不挂,满屋子找吹风,莫关山本来靠床上玩着手机,忽然就开始心猿意马,盯着贺天肌肉虬结的腰肢,感觉血液一股股往头顶蹿,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狗鸡真他妈性感。想亲他。


 


整个登山过程,这个念头挥之不去,严重影响了莫关山的发挥。好在贺天走走停停,死拽着他不放,黎明之前,好歹登上了山顶。那天在人挤人的巨崖上,红日跃出云海那一刻,贺天身披金辉,猛地回头向他看来,莫关山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已经完蛋了。


 


当然,感情沦陷,不代表缴械,该坚守的阵地还是要坚守,莫关山清一清嗓,模棱地道:“和你差不多,要你当时说清楚……是吧,你贺天什么时候怕过?还不是老子太威武给吓的?所以应该是我,”他停顿了一下,指指自己,又指了指贺天,“日了你。”


 


贺天听得匪夷所思,感觉这逻辑非常莫关山,手指头敲一敲桌子,倒是不紧不慢地笑了:“我也是人,当然有怕的事。再说那时候也怪不着我,一听说你单……”他忽然愣了一下,“不对,你那时候刚和女朋友掰了,你有女朋友,怎么会喜欢上我?……渣男?”


 


我渣你祖宗!


 


莫关山恶狠狠瞪他一眼,差点没把最后一口胡辣汤扣贺天头上,深深顺一口气,还是谅解了贺天不知不罪:“我们没感情,长辈介绍的,托不过,一见面我就说了有喜欢的人,不想处。她说没事,当交个朋友,后来聊多了,她说其实她喜欢女的,有女朋友,问我愿不愿意和她形婚。”


 


贺天听愣了,反应了半晌:“形婚?你和她说过你喜欢的是……”


 


他没有说下去。


 


他太了解莫关山,不是会轻易倾诉的人,会告诉对方,必然有一定信赖。虽然莫关山说是没有感情,可光想想这层信任,他都不爽得慌。


 


莫关山没注意贺天这种不爽。准确来说他们关系,还没有建立到让他产生“互为所有”的概念。他只是交叉着手指,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放弃抵抗,低声道:“她没事就来,总在笑,怎么冷淡都笑。”他舔了舔嘴唇,“特别像你以前。”


 


明明之前还挺轻松,贺天忽然被这一句话刺痛了心脏,怔了半晌,才问:“那你们……”


 


“人家出国了,不用听家里叨逼叨,还形个毛啊形。”莫关山抓了抓头,被问得相当不耐烦,“那你呢?!自杀闹两回?来吧,来给我解释解释!”


 


“……”贺天有点茫然,微微蹙起眉,盯了他一会儿,“谁这么和你说的?”想了想,又道,“那时候你是听说了这事,才对我那么冷淡的?”


 


莫关山默认地沉默着。贺天攒着眉心,目光找不着焦似的,沉沉吐了几口气。好一会儿,他掏出烟点了一支,抖了抖烟灰,才说道:“我以为你要是听说了,肯定会问我,我以为你没听说还对我那么冷淡,我……”


 


十年前的疑惑,就这么摆了出来,或者说对贺天的疑问再多,莫关山最想了解的,就唯独这一件。但贺天没有着急去解释,抽了两口烟,稍微捋平思绪,将时间点前移了一些,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


 


事实上贺天一向很有异性缘,莫关山不是不了解,但这还是他头一次,站在贺天的角度,听贺天说自己对女生从来没兴趣,听他说自己如何怀疑自己的取向,不断尝试挣扎,却始终觉得心里有个缺口,怎样也无法填补。


 


大概正是在那时候,某位关系不错、刚留校的学姐,为暗恋贺天好几年的学妹搭了根红线,告诉贺天要是没有可能,便就此打住,由她来婉拒。当时的贺天还没有那么明确的方向,或者说他以为可以试试,便一口答应,从朋友做起。然而没过几天,贺天就第一次梦见了莫关山坐在奶泡上的画面,一天又一天,不断梦见自己喝着咖啡,亲吻莫关山的嘴唇。甚至,和莫关山做爱。


 


那时候贺天才幡然醒悟,他并不是对谁都没有兴趣,而是心中隐约有个想要的人。于是他很快向学妹表明,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只是他没想到,学妹的反应大大超乎预料,牵红绳的学姐推波助澜,就在当时的学校,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件事贺天从没为自己辩解过,在他看的确错在他,找不出什么借口。不过从那以后,贺天便谨记住一个教训——他心里的人是莫关山,不能也不该招惹无辜的别人。


 


烟头一明一灭。说到最后,贺天笑了一声。真的是一看十年,默默淡淡,就这么过了。


 


莫关山安静地注视着贺天,看他清瘦的脸庞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感觉内心渐渐蠢动起来,仿佛把这十年的心跳浓缩到了一块儿,忽然无比想紧紧抱住贺天,狠狠地亲他。想用这一晚上,把十年前就该做的事全做一遍。


 


当然,浓缩归浓缩,程序不可以乱。


 


出了面馆,暮霭已温柔地笼罩了整座城,莫关山在车上拿手机订了两张电影票,到电影院时,时间刚刚好。


 


8排17,8排19。


 


不甚繁华的城市,看电影的人不多,灯光熄灭之前,偌大的放映厅里只稀稀落落坐了三五对情侣。黑暗中他们坐在彼此身旁,离得如此之近,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头出现在荧幕上,莫关山手边哗啦一响,贺天将一桶爆米花朝他怀里一塞,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这里的爆米花还挺好吃的。你记不记得,那时候的爆米花像没放糖?”


 


莫关山搂过爆米花,莫名有点想笑,摸着纸筒边沿转了一下,偏头凑近贺天:“那次我把糖多的先挑来吃了。”米花桶朝贺天塞了塞,他又说,“我刚看了,这边糖多。赔给你,狗鸡。”


 


他的呼吸温温地,扑洒在贺天脸上。黑暗中贺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猛烈到克制不住,像要蹦出胸口似的,蹦得他呼吸都有点碎了。


 


他拢了拢衣襟,伸手探到莫关山的手指,侧过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关山。”


 


他的脸几乎和莫关山贴在了一块儿,两张脸的温度都烫到不分彼此。莫关山轻轻“嗯?”了一声,等贺天说他要说的话。贺天捏了捏他的手指,抬起另一只手,抚着他的鬓角,依旧那样极低声地、轻轻地说:“我是男人,还和你一样大。你想清楚了吗?”


 


滚烫的气息沿着耳廓流进血液,瞬间注入了心脏,莫关山喘了口气,蹙着眉,感觉贺天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贺天,熟悉得让他不耐烦。


 


他咽了口唾沫,恶狠狠地压低嗓音,杵在贺天耳边说:“我他妈也是男的,也和你一样大!”


 


下一秒,他的嘴唇便被贺天含进了口中,亲得又狠又霸道,像浓缩过的一个吻。

评论
热度 ( 244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