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零酱~

互fo请私聊,本身就是个不会写文,满脑子骚操作的家伙_(:зゝ∠)_
转了好多大大的文图,只是为了自己储存而已,大家都去原po那里点小蓝手,小红心吧www

【枢零】妄想

VON:

大概比较致郁的一篇?


还是非常想要写那个梗,忙里偷闲码了这一篇。那位让我看见了梗的小可爱不好意思,你名字我怕打出来艾特错了人就没艾特OTZ谢谢你测的梗。


它本来只是短篇,但是写着写着发现有延续到上中下的趋势我又给生生截住了OTZ所以看起来可能有些片段化?感情发展也莫名其妙?走向也是非常的摸不着头脑?


好吧,这篇文很赶,请见谅。各位小可爱就当成这两周的补偿吧。


其实是我自己写的挺爽,如引起不适,请及时指出,会考虑删除。


 


 


 


 


“我暗恋着一个人。”


 


食堂饭桌上一阵静寂,一众的男护士女护士都望着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医生,而后齐齐喝了倒彩,他们才来这个医院不过半年,对这位颇富传奇的医师非常崇敬,一有机会就凑上去搭话。

“您这哪儿是秘密啊,玖兰医生,全院的人都知道了!”


 


玖兰枢依旧笑着:“是吗?了解到哪一步了?”


 


众人面面相觑,新人只听说过这位相貌堂堂且天赋极高的主治医师暗恋一个人,而那些前辈又不肯多说。


 


“他叫锥生零,是我的一个病人。”


 


玖兰枢放下筷子,垂着眸,酒红的眸子里尽是不曾在外人面前流露的温柔。


 


锥生零是他五年前的一个病人,当时是黑主灰阎带他来的,看起来是一个皮囊非常好但是性格冷漠的正常人,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可医生不能靠感觉来对待病人。


 


听完黑主灰阎的描述,他让沉默不语的锥生零做了测试,测试结果显示非常不理想,或者说治好的希望不是很大。


 


“我早就该带他来治疗。”黑主灰阎语气里满是自责。


 


玖兰枢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锥生零,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望着他,漂亮得水晶一般的紫眸让他忍不住将更多的焦点放在病人身上,而不是黑主灰阎身上。


 


从黑主灰阎给的信息中得知锥生零是一名刑侦警察,破获的案件不少,拿的荣誉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夸赞和憧憬,可这么一位优秀的刑侦警察,却在一个案子中彻底崩溃,被养父带到一个优秀的精神科医师面前。戏剧得让人简直要怀疑是不是真的。


 


“半个月前的杀人案零君跟的很紧,上周三终于查到了线索,零君一个人追踪过去,那是一座废弃的大楼,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零君背着他已经死去的弟弟准备从顶楼跳下去。”


 


“弟弟?”


 


“是的,经过排查,我们证实了犯罪嫌疑人是零君失踪多年的胞胎弟弟,锥生一缕。”


 


“哦?因为这受了刺激吗?但是你刚刚说的是‘早该带他来治疗’。”玖兰枢对这种故事兴趣平平。


 


“因为我怀疑,零君可能在他弟弟失踪后不久就已经患病了。”黑主灰阎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锥生零,“毕竟零君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你的感觉不错。”玖兰枢将病理报告填完,“抑郁症并发妄想症不是短短几日就能那么严重的,他的情况很危险,作为朋友提醒一句,如果在医院治疗的话,可能会常使用束缚带和镇静剂,你忍心让你优秀的下属待在这里?”


 


“我更不忍心放他一个人待在家,那太危险了,不过一周的时间,他试图自杀了五次。”


 


“自罪妄想症,虽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但我想锥生君病情加重的直接原因是他将锥生一缕的死亡归咎于自己,强烈的负罪感让他试图以结束生命来救赎自己。”玖兰枢伸手掀开锥生零的袖口,手腕有明显的几处割伤。


 


“枢君,零君在刑侦方面的天赋好比你在精神领域的天赋,警局不想失去这样的优秀人才,所以拜托你了!”黑主灰阎郑重道。


 


玖兰枢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找他治疗的高额费用自然不用担心政府会拖欠,有这么一笔可观的收入他当然会答应。


 


目送黑主灰阎离开后,他开始安排锥生零的病房,因为有自杀倾向,所以安排在了一楼,是单独的病房,这是黑主灰阎特意叮嘱的。


 


“医院允许病人看书吗?”


 


“嗯?”玖兰枢看着突然出声的锥生零,声音清冷,与面上的表情一样没有亲和力。


 


“既然我是单间房,这样的小特权应该还是有的吧。”


 


玖兰枢很少见到和他进行这种谈话的病人,他接待的病人自言自语的在多数,少数就是沉默不语的,他原以为锥生零属于后者。


 


“书本对于你这样的患者来说,也是危险物品。”玖兰枢观察着锥生零的一举一动,后者对于要求被驳回并无任何情绪,他以为是放弃了。


 


“我不是很想给你讲一堆关于用书本自杀的可行性或是不可行性,这点作为医生的你,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玖兰枢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直言不讳道:“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了。”


 


事实证明,锥生零的确在精神上处于异常状态。短短的三天时间,即使有人员看护,锥生零也实施了两次自杀行动,一次被及时制止,一次被发现时已经半死不活。


 


玖兰枢低估了锥生零,准确地说,他是没将黑主灰阎那一番话当回事儿。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对于这些近乎于禁闭和时刻处于被监视的情况,他怎么会不懂得如何去避开。


 


锥生零是头号危险人物,他熟知各种刑侦技巧,并且状态冷静得不像一个精神病人。玖兰枢接触过那么多病人,锥生零是最让他头疼的一个,看护人员看护锥生零时常常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即使他的言语和行为十分的正常,可一旦发病,几乎没人能第一时间发现。


 


于是这份看护工作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主治医师的身上,玖兰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除了每天看看病人的情况,提供一些治疗方法,做一些心理上的辅导之外,还要担起照看的责任。锥生零这个病人,真是处处不在给他惊喜。


 


“玖兰医生,我想吃苹果。”锥生零合上玖兰枢给他带来的书,看着坐在床边整理报告的玖兰枢。


 


“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可以自己削皮吗?”


 


玖兰枢抬眼,嘴角弯起弧度:“很遗憾,不可以。”


 


“你怕我用水果刀做点削皮以外的事?”锥生零放下书,直视着玖兰枢。


 


“锥生君,请你安分点,除了看护你,我还有其他病人。”玖兰枢起身理了理白大褂,按了床头的红色按钮。


 


“我保证安分点,相对的,我觉得你可以把那个东西给撤掉。”


 


锥生零真的是有一副好皮囊,尤其是他微仰头用那双澄净的紫色眼睛看着你的时候,里面的请求与微微的示弱真的引人怜惜。


 


“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了,锥生君,你觉得我会再犯?”玖兰枢边说边俯身将锥生零腿上的书拿到一边,帮他将敞开的领口理了理,将纤弱的脖颈和锁骨埋在衣领下,“那么,午安,锥生君。”


 


说罢门口就进来三个个男人,一人手里拿着束缚带,其他两个进来就走到锥生零的床边,将其按住。


 


锥生零不再言语,只是闭上眼睛将头侧向一边,不再看玖兰枢。


 


“在闹别扭吗?”


 


无人应他。


 


“下午带你出去转转。”


 


依旧无人应答。


 


一旁拿着束缚带的护士看向玖兰枢,玖兰枢点了点头,看着锥生零被束缚带固定在床上,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你状态稳定的话,我可以撤掉这个,我答应你。”


 


“好,我记下了。”


 


下午玖兰枢如约带锥生零去院子里散步,春日午后的阳光还不算太毒辣,锥生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皮肤透着病态的白,一向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锥生零已经被禁止走出房间八天了,因为他八天前借着外出散步自杀未遂。


 


说来有些好笑,玖兰枢第一次碰见为了自杀和医生护士斗智斗勇的病人。


 


“每天与像我这样的病人接触,会被影响吗?”锥生零在长椅上坐下,看着跟在他后面的玖兰枢。


 


“不被影响这种话当然是假的。”玖兰枢在锥生零面前停下,“但是像你这样有自杀倾向的,通常不会影响到我,毕竟生活很精彩,不是吗?。”


 


“是吗?”锥生零心不在焉道。


 


“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你如果活下去,这样的生活就是属于你的。”玖兰枢对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有的人听了,有的人没听,听进去的是普普通通可能一辈子都要与生活作斗争,为这样的生活拼命努力的人,听不进去的是轻易就能获得这种生活的人。


 


“同样的,我会见到各种尸体,时常与社会阴暗面接触,经常出外勤,给不了妻子和孩子足够的体贴和关心,这样下去的结果,便是我虽事业有成,但很大可能会妻离子散。”


 


玖兰枢笑笑,抑郁症患者对待生活的态度基本都是一个样,消极,要说哪儿不一样,那大概便是程度上不同了。


 


“我说的不对吗?玖兰医生。”似是不满玖兰枢的笑容,他皱眉问道。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抑郁症患者通常都非常喜欢钻牛角尖,我在想,这是锥生君的职业习惯还是病症表现。”


 


“精神科的医生都像玖兰医生一样吗?”


 


玖兰枢在锥生零旁边坐下:“皮囊还不错的天才?”


 


“是刺激病人非常有一手。”锥生零毫不给面子。


 


“我刺激到你了?”玖兰枢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程度不至于。”


 


“我只是觉得和锥生君进行谈话非常有趣,算是……”玖兰枢突然凑近一旁的锥生零,贴着他的耳朵道,“特殊对待吧,不是所有的病人都有这种待遇的。”


 


锥生零往旁边移了移,转头看着玖兰枢:“玖兰医生是gay吗?”


 


“不是。”


 


“那就不要对自己的病人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


 


“只是对锥生君有点兴趣罢了。”


 


“我该感到荣幸吗?”


 


“不应该吗?”


 


一句玩笑话换得锥生零凑近他,近乎面贴面,连对方的一呼一吸都能感受到的近距离。


 


“玖兰医生应该患有情爱妄想症,建议你及时进行治疗。”


 


毫不意外锥生零说出他专业上的名词,最近锥生零的读物是他专业类的书。


 


“情爱妄想症的前提是患者首先认定自己被钟情,一口咬定是对方先爱上自己。我可还没到这种程度。”


 


每次和锥生零交谈他都能收获一份愉悦,譬如现在某人转过头看起来不想和他再继续进行谈话的模样。


 


玖兰枢发现锥生零有着非常人的执着,为了撤掉那个束缚带,他每天主动要求看一些疏导心理的专业书籍,尽量使自己保持一个趋近良好的心态,对于医护人来说别提多让人省心了。


 


连续三周玖兰枢在和锥生零的相处过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果不是最开始就知道锥生零情况比较严重,他可能都快以为他在好转。


 


可事实不是,锥生零一切都掩饰的很完美,唯独他日渐消瘦的形体。


 


“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日常的出来散步,两人还是坐在那张长椅上开始交流,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还行吧。”锥生零还是那般不咸不淡语气。


 


玖兰枢将锥生零扳过来,伸手点在那人下睑周围的黑色:“要我给你找个镜子吗?”皮肤太白,以致于有点其他颜色都显得过于惹眼。


 


“我倒是不介意。”锥生零拍开玖兰枢的手,“我最近状态还算不错吧,玖兰医生,按照约定,你是不是该撤掉束缚带了?”


 


“梦见你弟弟了吗?”玖兰枢并不打算绕过这一问题。


 


“我不想谈这个。”


 


“可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玖兰枢顿了顿,没等到锥生零的回答,于是继续道,“你的自罪妄想有很明显的针对性,锥生一缕对你的影响很大,睡眠不好很可能是因为,你晚上梦到他了。我说的对吗?零。”


 


这是玖兰枢第一次喊锥生零的名字,本来想在一个阳光更加明媚,双方心情都相对轻松的场景下用温柔的语调叫出来的,绝对不是这种各方面都不尽如人意的情况下用如此公事公办的语气喊出来。


 


“是,然后呢?还要问什么?”


 


“我答应你,撤掉束缚带。”不出意料的收获了锥生零的惊讶,“相对的,你要开始注射少量的镇静剂。”


 


“我没有意见。”


 


玖兰枢不语,有意见也没有办法改变。


 


少量镇静剂的注入让锥生零睡眠质量好转,可不是长久之计,玖兰枢认为锥生零十分不配合治疗,心理上的辅导至少得充分了解被辅导人的经历,锥生零却拒绝让他人了解。玖兰枢试过催眠,没什么太大的作用,锥生零本身的意志力非常强,这让他不禁好奇是什么让他在精神上出现了裂缝。


 


“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锥生零半躺在床上,看着正在捣弄针管的玖兰枢。


 


“怎么了?突然想通了,准备告诉我?”玖兰枢听到这话干脆也不鼓捣那个针管了,将它放回小推车上的托盘里,从旁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只是觉得你满脸心事的样子比我更加需要心理疏导。”


 


玖兰枢笑了出来:“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策略呢?兴许玖兰医生你不过是在赌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我们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


 


“是吗?那结果呢?”玖兰枢看着一脸淡漠的青年,脸上笑意不减。


 


“你觉得呢?”锥生零反问道。


 


“我觉得效果还不错。”玖兰枢正了正神色,“那么,我想知道你的过去,零。”


 


锥生零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组织语言,这中间没有耽搁多久,就见他轻启双唇。玖兰枢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答案可能不会如他所愿。


 


“一缕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他从小体质不好,我觉得那是我的错,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失踪了好几年,再见面的时候成了我们的最后一面。”语调不变,表情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紫色的双眸看着玖兰枢,里面没什么情绪,“故事讲完了,玖兰医生。”


 


看吧,他直觉一向不错。玖兰枢不答话,站起身重新开始将注射液吸进针管。


 


锥生零看着玖兰枢熟练地推挤针管,又看了看那人的脸:“你是不是觉得被耍了?对你来说,像这样的故事应该很无趣,我觉得花时间听一些无趣的故事不值得。”


 


“你说的对,但是,”玖兰枢顿了顿,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良久,他才道,“不管多无趣的故事,我们总得了解才能对症下药,医生和病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大概是锥生零被说服了,也不见他有任何想要和玖兰枢继续对话的表现,他只是自己半撑着身子,将一直垫在腰间的枕头放平,然后躺下。


 


玖兰枢娴熟地将针头推进锥生零过于苍白的皮肤,这是使用镇静剂的第三天,锥生零的睡眠质量得到提高。


 


“今天是最后一次,明天开始不再使用镇静剂了。”


 


“是报复吗?因为我刚刚做的事。”


 


玖兰枢将针管放好,转身将锥生零的手放回被子里,并细心的将边缘往里压了压:“不是,注射镇静剂只是不得已的方法,你情况好转了一点,我不希望你继续用它,对于病人的身体来说,这不是一个好东西。”


 


“只是病人?”锥生零笑着问道。


 


“你刚刚说那样的故事很无趣,浪费时间去听不值得,这没什么错误的地方,那如果我说······”玖兰枢难得有这么犹豫的时候,“算了,没什么,好好休息吧,晚安。”


 


他的手放在电灯的开关上,在按下开关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再看一眼锥生零。


 


如果说,是为了锥生零这个人呢?不是出于医生病人这种身份上的意愿,只是出于玖兰枢个人想要去了解锥生零呢?


 


停用镇静剂后锥生零的情况还算好,没有玖兰枢想象中的那么不适应。看着脸色日渐恢复的锥生零,他居然生出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对于这种变化,锥生零并无多大的反应,不过玖兰枢好像在为此高兴。


 


于是在某个午后,还是那个老地方,他们还是坐在同一张长椅上,阳光照的锥生零有些慵懒,他懒懒的倚着椅背,仰着头,舒服的闭着眼。


 


“玖兰医生最近是在为我情况好转而开心吗?”


 


玖兰枢侧过身帮锥生零将病号服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给扣上:“不应该吗?我可是你的主治医师。”


 


“我还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朋友?”玖兰枢重复了一遍,“你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在乎这种的人。”


 


“我在乎我拥有的一切。”


 


“可你并不珍视自己的生命。”玖兰枢毫不留情的戳破。


 


“我很珍惜。”锥生零睁开眼,将身子坐正,看着玖兰枢酒红的眸子,“但是负罪感往往会压垮一个人。”


 


玖兰枢轻笑出声,阳光柔和了锥生零的轮廓,银色的发,苍白的肌肤,淡紫色的双瞳,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入这片阳光一般:“你很特别,零,是我最特别的一个病人。”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甚至可以和别人无所谓的聊起这个话题,他一边努力地配合治疗,一边又在不断地进行自我否定,如果不是确定锥生零是抑郁症和自罪妄想症,玖兰枢都快怀疑这个人患有精神分裂。


 


“玖兰医生也是我见过对患者如此耐心的一个医生,如果我能够出院,我会常联系你的。”


 


“那出院的时候请务必留下号码,我会时不时骚扰忙碌的锥生警官的。”


 


这些话简直就像一个魔咒,自那以后锥生零的情况突然恶化,毫无预兆。晚上无法入睡,精神上开始焦躁起来,食欲也逐渐不振,一周的时间,锥生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紫色的双瞳每每看向玖兰枢时都是压抑且痛苦的。


 


迫不得已,玖兰枢又开始给锥生零注射镇静剂,和上次不同,这次的量将近多了一倍,可这只能解决晚上的睡眠问题,锥生零开始不吃饭,为了维持他身体活动的能量,每天都在输入营养液,苍白的手臂上被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不能让你死。”玖兰枢一有空就会守在锥生零身边,陪他说话,避免让他一个人待着然后胡思乱想。


 


“因为我是你的病人吗?”


 


玖兰枢愣了愣:“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对你的生命应该负责。”


 


“我还以为是朋友呢。”锥生零垂着眸,笑了笑,脆弱又美丽的笑,“我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很珍视你,但是后来又想,始终一个人的话,就算死亡想要带走我,那也不必挣扎与痛苦,无牵无挂,反而解脱。”


 


“零,你错了,不是死亡想要带走你,是你想要跟着它的脚步。”


 


“不,我甚至都能听到它的声音。”


 


玖兰枢皱着眉,镇静剂在锥生零的体内产生了耐药性,锥生零的情况不见好转,他不得不继续加大药量,加大药量的后果便是不良反应的产生,锥生零产生幻听足以说明他该停掉这个药了。可是没有办法,他不是没有试过给锥生零停掉镇静剂,但他已经依赖上镇静剂了。


 


“零,别这样,我会治好你的。”


 


玖兰枢几乎快要把自己的办公室给搬到锥生零的房间了,一刻不停的翻着各种专业书籍,抽出空就和锥生零说说话,每天守着锥生零将那一碗稀粥给喝下去,现在的情况还算好,至少锥生零在他看管下,能少量进食。


 


再没有午后的散步,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那张长椅。他们每天都待在那间病房,在那张病床周围,谈话越来越少。


 


锥生零那该死的倔强还在作祟,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他就是不肯告诉玖兰枢他的过去,这让心理医生压根没办法跟他交流。有时候玖兰枢都想撬开锥生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只有这一个,我不会再多问了。”玖兰枢想了良久,放下手中的书,还是说了出来。


 


锥生零疑惑地看向玖兰枢,看见那人紧蹙的眉头,还有一脸放手一搏的坚决:“问吧。”


 


“锥生一缕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房间里一片沉默,玖兰枢看着锥生零,锥生零将视线移到一边。他耐心的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从早上等到晚上,那人终于松口。


 


“一缕笑着,就像小时候抱着我向我撒娇一样,他说,我想和零在一起。”


 


“玖兰医生······玖兰医生!”一名女护士在玖兰枢眼前挥了挥手,在看见那人回过神时才收回手,“怎么了?说着说着就出神了。”


 


“是吗?我说到哪儿了?”玖兰枢温柔的笑着。


 


“您说他是您的病人,后来呢?他出院了?”一干护士非常好奇的看着他们的玖兰医生,不但对玖兰医生喜欢男性感到惊讶,这位男性还是他的病人,一位是精神科的医师,一位是精神病人,怎么想都对敢于承认的玖兰医生感到由衷的敬佩。


 


“休息时间都要结束了哦,你们还在这儿听故事。”玖兰枢起身,不准备回答,他端起餐盘,准备离开。


 


“玖兰医生,食堂饭菜不合胃口的话,可以去外面吃嘛,我知道有一家店的料理非常好吃!”


 


“多谢了,食堂的饭菜味道也不错。”


 


“可是您最近吃的很少啊!”


 


“为了见重要的人,保持一下形体。”玖兰枢笑笑。


 


“您的形体已经非常完美了!”


 


“多谢。”


 


玖兰枢从食堂出来后去了药品室,然后又到了一楼,几乎是顺着身体的自然动作朝某个方向走的,一楼这间小小的单人房,埋藏了他近一年的美好回忆。他拧开门把,这间屋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可他依旧定时打理。


 


他反手旋上门把,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小床摆在中央,白色的床单上隐约能看见暗色的痕迹。他没有换过床单被套,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几步迈到床边,将白大褂口袋里的小药瓶和针管拿了出来,站在同样的位置,仿佛旁边还有个人睁着那双淡紫色的双眸,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娴熟地捣弄针管一样。


 


他不禁想起午后的阳光了,那张长椅,还有一个快要融入那满眼暖光的人。


 


那人笑着,然后用清冷的声音说着:“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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